第(2/3)页 好在沈青鸾虽打了要和离的主意,却也并未指望眼下,只是让这件事在族中过一过而已。 日后她再提,也不至于毫无准备。 君家离沈家不远,马车很快就到。 可这段路,沈青鸾却走了两世。 沈青鸾撩开车帘,盯着沈府门口粗陋的木门,久久凝视。 “青鸾。” 沈母扶着小女儿沈新月迎了出来。 “母亲,父亲可还好?。” 沈青鸾上前掺住沈母另一只手紧紧扶着。 前世父亲病死之后,母亲成日以泪洗面,不多时也郁郁而终。 沈新月自此成了孤女,婚事也高不成低不就,在族中的安排下远嫁山东。 一家四口,竟成了飘零浮萍。 只略略一想,沈青鸾便觉心口万箭穿心般的痛。 沈母觉出她情绪低落,满以为她太过忧心,忙劝道:“方才族里遣了大夫过来,如今已经好多了,正在里头歇着呢。” 说着又探着头往马车内里看去,只看到了伺候着沈青鸾下车的翠翠和族老,再没见旁人。 沈母心中一沉,拉着沈青鸾入内,“姑爷今日又没陪你?可是有公务在身?” 大抵是以往沈青鸾回娘家,总是替君鸿白粉饰,沈母的问话也很是委婉。 沈青鸾心中顿时五味杂陈。 她怎么就那么蠢,踩着关爱她的家人的心,去讨好君家那帮白眼狼! 她自以为是以和为贵,殊不知她的亲人也为着她被轻视践踏而痛心。 沈青鸾闭了闭眼,缓缓道:“没有公务。” 沈母嘴巴抿成一条线。 “以往说什么有公务,都是女儿怕落了颜面编出来的谎话。不怕母亲笑话,女儿和君鸿白成婚三年,至今还是完璧之身。” “什么!” 沈母神情大变,“那新婚之夜?” 沈青鸾面露冷嘲:“新婚之夜,君鸿白在书房守他那前头娘子的灵位守了一整夜。 而后每每君鸿白来含光院,君倩都要找借口将他喊走。久而久之,君鸿白顾忌女儿,自己也不愿踏足含光院。” 沈母勃然大怒:“竖子,他怎敢如此羞辱你,羞辱沈氏一族! 还有君倩,未出阁的小姑娘居然敢插手父亲房中事,没脸没皮,恬不知耻!” 沈青鸾声音淡淡:“君家本就是莽直武将,猢狲野人学吃饭行走都要费力,更枉论知道礼数为何物。 成婚之初,女儿也想与他和和美美过日子,这才百般忍让,却惯得他们越发蹬鼻子上脸。 今日还敢当众给族叔难堪,女儿实在错的厉害。山猪便是学了再多,又怎么能学会如何做人呢。” 说着将沈族老在君家听到的冷语说了出来。 “母亲,君家欺我辱我,还将我沈氏一族欺到脚下,女儿忍了实在太久。如今父亲缠绵病榻,焉知不是为了女儿婚事不畅受制于人之故。 女儿累得族人受辱,累得父亲面上无光,思及此每每恨头如醋,恨不能将君鸿白大卸八块。” 沈青鸾握着沈母的手越发用力,双眸晶莹却还是盯着沈母的双眼,一字一顿: “女儿决意,与君鸿白和离,一,振沈氏声名,二,叫世人知道君家不慈无道,不配世家女屈尊去做主母宗妇!” 沈母心中一顿刀凿斧砸的闷痛。 她的女儿原本是中正雅和的性子,如今却变得戾气横生,君家定然是让她受了大委屈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