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十八节亲人-《重生之君后万安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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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正是,”穆罗云毫不介意被他拉来做挡箭牌,笑眯眯地挽了他,坐到冯秀夫妻两人身边,十分亲和地喊了声“三姐”。
虽说皇帝如此逾矩厚爱让冯家上下都觉得有些承受不起,但眼见冯晴与皇帝恩爱亲密的样子,又着实为他高兴。待简单用过饭之后,冯父就拉着冯晴进了小花厅,让外头几个女儿陪着皇帝。
“小九,不是爹爹要说你,虽说皇上待你好,可这样逾矩的事,往后可不能再有了。”
冯晴笑笑,眼见三姐夫柳玲和大姐夫二姐夫一起进来请安,便起身还礼,一边道:“爹爹,此间的分寸我拿捏得住,陛下也不是胡来的人,爹爹放心吧。”
冯父想想也是,自家儿子的心性和才智都是极好,虽说是天底下最尊贵的一对夫妻,但到底也还是不过而立之年的小夫妻,总也是要有些小小情趣的,因此也不多说他,训了两句便放过了,自去歇了,让三个女婿陪着他说话。
三个人里头,冯晴与柳玲最是熟悉,虽因为柳瑜的事对他多了几分戒心,但未查清之前,到底是把他当做亲近的家人来待的。即便听他问到柳瑜的情况,也只是微微挑了挑眉:“姐夫放心,柳从侍近日颇得陛下喜欢。想来宫里没什么人能让他受了委屈去。”
柳玲一阵尴尬,仔细瞧了他的神色,见他眼底并无笑意,终是心下难安,嗫嚅道:“君后,我有些话...想和您说。”
另两位都是嫁到冯家许多年,历经风风雨雨的,一听他这话便明白了,托辞要先行告退回去照顾孩子,与冯晴道过别便先离去了。
“姐夫直说便是了,”冯晴状似不解,却示意不语关了门,看向柳玲,笑道:“若是还放心不下自家弟弟,过两天递个牌子求见,我让你们兄弟俩见见面也可。”
柳玲心中一阵赛过一阵的尴尬,愧疚和不安不停地涌上来,几乎要把他淹没,听着冯晴温声温气的话,更是愧得无地自容,一咬牙便跪了下来,更声道:“君后,我对您不住......”
冯晴心中已明白了三分,却并不点破,只伸了手要扶他起来:“姐夫这话从何说起?先起来说话吧。”
柳玲摇头,盈盈楚楚的脸上已是泪痕宛然,啜泣道:“不,君后...前些日子我与小瑜...柳从侍在宫中遇着,他与我叙话,问起昔年的事,我...我一时糊涂,便都说与他知道了。这几日才知、才知他借此邀宠,君后,我心中已是悔了千百回,实在是...没脸见您......”
冯晴轻声一叹,收了脸上的笑意,却还是亲手把他扶了起来:“果真是姐夫这儿漏出去的消息...罢了,起来吧。”
“君后,您罚我怨我,我都认了,只...”柳玲伏在地上,不敢起身,声音已被哭腔弄得有些模糊:“只求您不要说与妻主知晓......”
“柳夫郎,一时糊涂什么的,我是不信的,”冯晴见他久久不肯起身,只是哀哀哭泣,也就不再扶他,只微微沉下了面容:“柳夫郎若是那种蠢笨之人,三姐的后院,想必不会这么宁和吧。”
柳玲见他竟连昔日的称呼都改了,更是心惊不已,一时竟连哀求也忘了,只愣愣地看着他。
冯晴朝他勾了勾唇:“柳夫郎不过是想着,自家兄弟得宠了,娘家势大,能在妻家挺得起腰。这我也不怪你,我与你并不是血脉至亲,谁能没点儿私心里的想头呢?只有一条,你不该做了这等事,眼看陛下待我如初,就来我面前扮作无辜。”
柳玲这一回真是大骇,膝行两步哭着求道:“君后恕罪。”
冯晴端着茶,看着白瓷杯中盈盈润润的绿色,终还是叹了口气:“你起来吧。个人有个人的念头,此事我原本也没有怪罪于你,自然也不会去旁人面前说起。只不过,往后若叫我知道你有一丝半毫错待三姐和父亲母亲的,休怪我手段狠厉。”
打发走了柳玲,冯晴也没有在花厅多待的意思,自让人引了路往书房去。
小书房里冯秀与穆罗云正在下棋,大姐二姐各坐了一旁观战,显然四人都十分得趣。冯晴便也笑笑,心头那点不痛快也散了七八分,亲手端了茶水递给四人,在穆罗云身边站了,仔细瞧那棋局。
穆罗云虽专心棋局,见他站着却是不依,拉着他在身边坐下,拈了棋子在手里,半是斟酌半是询问:“下哪儿?”
冯晴不理她,只是笑笑:“观棋不语真君子,臣不知道。”
穆罗云一手执子,一手握了他手,闻言也只是挑了挑眉,就要落子。冯晴顿时就急了,眼看那枚棋子就要落尽他家三姐布的局中,马上捏了捏她的手。
穆罗云忍俊不禁,就连对面的冯秀也笑了起来:“瞧我这宝贝弟弟急得,当真是嫁了人就胳膊肘往外拐了,不忍心妻主输棋啊。”
冯晴有些羞恼,瞪了她一眼,立刻甩开了穆罗云的手。穆罗云也不恼,只看了看窗外的天色,笑道:“时辰不早了,朕和君后也该回宫了,这局棋等有时间咱们再接着下吧。”
出宫的时候尚是晌午时分,回宫时已经月上柳梢了,好在赶在了宫门下钥前进了宫。冯晴一路之上有些沉默,穆罗云原本只当他是累了,就安安静静拥着他,哄他睡一会儿。回了钟晴宫见他郁郁不乐的,才知不是那么回事,便把他手牵了,问道:“怎么?这是谁惹你不高兴了?”
冯晴摇头,把柳玲的举动与她说了,一边揉了揉额角。穆罗云见不得他不开心,干脆俯身把人抱了起来,按在床上:“好啦,朕知道你从前以待亲人的心思待他,心里难免不痛快。不过朕查过,晋阳的事与他不相干,可见他也并不是那么没心没肺。至于柳瑜邀宠的事,你就当是戏子演戏,看看就过了,别往心里去。”
“嗯,”冯晴被她直直地看着,也就点了点头:“臣知道,为自家考虑,总是人之常情。他觉得柳家人是自家人,那从此臣只把他当做柳夫郎便是。”
“朕的君后真真是个剔透的人,”穆罗云抱着他翻了个身,让他压在自己身上,笑着亲了亲,口气里七分骄傲三分心疼:“你这性子朕算是摸透了,宁可他人负你,你自不负他人,真正被伤了心却又断得比什么都坚决。真正是以直报怨,比那些饱读圣贤书的女子还要女子。”
冯晴趴在她身上,被她定定地看着,竟有些不好意思,别开眼转了话题:“晋阳的事陛下查清了?”
“嗯,”穆罗云慢慢地在他背上轻拍:“着暗卫查了,是柳家所为,但消息是从你父亲身边老人口中买去的,那人有个不入流的女儿,欠了一屁股赌债,怕是为了给女儿还债吧。朕已经让人暗地里把人清理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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