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大叔送走一个,又送走一个,他把钱收起来,抓了块抹布擦擦油腻的手,忍不住问,“这位先生,你是要买肉吗?” 要搁别地儿站着,就算是站上一天,大叔也不会找事问点什么,可人就站他的摊位前面,还那么高的个子,挡着生意了啊。 阎书穿着整洁,身形高大,面容俊朗,跟农贸市场的背景格格不入,在这一片引起很大的轰动,大妈大姐们都往他身上瞅,新鲜。 他拧拧眉峰,“肉怎么卖的?” 大叔感天动地,可算是开口了,“你要哪个肉?五花肉,还是瘦肉?” 阎书说,“包饺子的肉。” “那就五花肉。”大叔拽起一块,“先生你看这块可以吗?” 阎书抬眼,他不懂的,“行吧。” 大叔找袋子装肉,热情着呢,“先生是头一回来这里吧?要我说,这买肉买菜的活儿,我们大老爷们干起来没那么稳妥,你可以让你媳妇过来。” 阎书说,“来了,在买别的。” 大叔哦哦,他把肉递过去,“排骨要吗?这边的小排都是新鲜的。” 阎书看看,“要一点。” 大叔把排骨抄上来问,“三根?” 阎书说行。 大叔咔咔就开始剁,利索的很,完了还问,“猪肝要么?补血的,你媳妇要多吃这个,对身体好。” 阎书昂首,“要一点。” 大叔说,“来多少?十块钱的?” 阎书说可以。 大叔麻利的切了猪肝往电子称上一丢,“先生不好意思,我切多了,这是十五块钱的,你看……” 阎书不跟他废话,“就那些吧。” 大叔这是知道自己逮着一只肥羊了,他又把人往猪蹄上面引,“这玩意儿是美容的,要不要给你媳妇买两个回去炖汤喝?” 阎书挑眉,“那就两个。” 大叔送财神爷似的把人送走,他咂咂嘴,哎呀,几十年都没碰见这么好做生意的人了。 对面是卖豆腐食品的,也学大叔那套,“先生,豆腐豆干要吗?” 于是阎书的手里就多了十几块豆干,两块豆腐,还有一袋子豆泡。 入口那里的陈又隔着几条菜摊看到男人,发现一些年轻的菜贩都拿火辣辣了的目光盯着对方,他哼哼,你们再怎么盯都没用,那是我的。 离的近了,陈又看见男人两只手都提满了袋子,他把眼睛一瞪,上去就骂,“你是不是给人忽悠了?” 阎书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,“没有。” “还不承认!”陈又拽起他那些袋子里面的其中一个,“这都是什么?我让你买白菜跟香菇,你呢,你买了这么多肉排骨,豆腐,还说不是被忽悠了?” 周围的几个大妈都纷纷侧头,身上按了探测仪似的,一有热闹看就立刻收到信号。 阎书低声说,“不吵。” 陈又闭了闭眼,把头偏到一边,“我真是要被你气死了。” 阎书的面部微抽,给面前炸毛的小猫顺顺毛,“有什么好气的,家里的冰箱能放的下,买了就慢慢吃,又不会坏。” 陈又瞪他,“肉排骨这些你全不吃,我一个人吃,一次也吃不了多少,拿回去都要放冷冻,跟新鲜的能一样么?” 阎书立马摇头,“不能。” 陈又说,“所以你买这么多,是不是没必要?” 阎书以最快的速度认错,“是。” 陈又看他态度不错,就不生气了,“我跟你说啊,以后买菜什么的,你别管了,我来就行,你在医院牛逼哄哄的,上这儿来,就是一只大肥羊。” 阎书,“……” 回去后俩人就继续分工,阎书负责把需要的食材都清洗干净,交到陈又手里,剩下的事全是陈又管。 晚上就有热腾腾,香喷喷的白菜香菇饺子搁桌上,中间还搞了一盘醋。 陈又刚要吃,就放下筷子去翻阎书的酒柜,抱了瓶看不出来年份,貌似不便宜的红酒出来,开了倒酒杯里,美美的喝上一口,“今年三十我不需要值班。” 他说完了就等着边上的人给回应,比如说那好啊,我们去哪儿泡温泉,到哪儿看日出看日落。 结果对方屁都没放一个。 陈又瞧着男人一口一个饺子,吃吃吃,就知道吃。 阎书咽下嘴里的半个饺子,撩了一下眼皮说,“你不吃饺子,看我做什么?” 陈又的屁|股离开椅面,两手撑着桌子站起来,凑到男人面前,亲亲他的嘴巴,“过年我们去度假吧。” 阎书放下筷子说,“到时候再看。” 陈又端着盘子上客厅沙发上吃去了,他也知道医生的休息时间不稳定,像阎书这种外科主任,很容易就因为某个手术要做,就临时破坏了休息日。 但是,知道是一回事,能适应是另一回事。 晚上洗白白后的睡前活动也没有啦。 陈又没睡好,夜里醒了几次,不是被尿憋醒,就是肚子不舒服,他惆怅的站在阳台仰望夜空,难道阎书已经吃腻了我这道菜? 完全没有预兆啊。 突然从狼吞虎咽,到一口不碰,这中间,到底发生了什么? 陈又一转身,撞到个肉墙,他吃痛的揉揉鼻子,“干嘛呢你,一声不响的站我后面。” 阎书无奈,把人摁怀里摸摸,不答反问,“你不睡觉,上阳台干什么?” 陈又尴尬了。 他能说,是因为今晚,昨晚,前晚,都没有啪吗?能的吧,都搞过多少回了,害羞这东西早离家出走,再也不会回来了。 阎书借着稀薄的月光打量青年,“想要?” 陈又耿直的承认,“想。” 阎书轻叹。 陈又,“……” 他拽住男人的手,“你把话给我说清楚,我说我想要,你接着就叹气是什么意思?是不是觉得为难了?” 阎书哭笑不得,“你这小脑袋瓜子里面装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?” 陈又白他一眼,“不就是你么?” “……” 阎书的耳朵红了,“去床上等我。” 陈又瞪瞪瞪爬上床,踢掉拖鞋问,“趴着还是躺着啊?我想躺着,趴着膝盖疼。” 阎书在开抽屉拿什么东西,“随你。” 陈又躺着,肚皮朝上,万事俱备,只欠大阎书,他等了等,耳边翻东西的声音还在,“你磨蹭什么呢?” 一两分钟后,阎书拿了个东西走到床前,陈又看到是什么后,他一个鲤鱼打挺,“我不要你手里的那玩意儿,我要你。” 看他那么激动,阎书抿唇说道,“卫生点。” 陈又去找遥控器开灯,啪的一声后卧室玻璃黑暗,变的亮堂起来,他看着男人,发现对方手里的小东西还不是一个,是两个。 卧槽,一次用两个,那还搞个屁啊,好没劲的。 陈又安静了一会儿问男人,“你是不是有炎症了?” 阎书说,“嗯。” 陈又的眼珠子转转,“是么?我看看。” 阎书也不阻拦,任由他检查,“外面没什么异样,不过有点痛。” 陈又凑过去,从专业的角度仔仔细细的看了看,确实用肉眼看不出来什么异常,“不弄了,等你好了再弄。” 他又不是脑子被虫啃了,知道什么更重要,不会在这时候让男人遭罪。 阎书把两个t放床头柜上,“真不做?” 陈又的头摇成拨浪鼓,手勾着他的脖子吧唧吧唧,“睡觉!” 阎书单手关灯,让陈又枕着自己的胳膊,在他的额头亲了一下,“晚安,老婆。” 腊八那天,下雪了。 阎书有个会要开,陈又在医院大食堂吃了份担担面,中途碰到周医生,就跟他到宿舍去了。 宿舍还是原样,周医生明年要走,所以东西收了一部分。 陈又吃着从食堂买了的春卷,声音模糊不清,“天这么冷,人都冻成死狗,蟑螂应该全都死掉了吧?” 周医生说,“据说啊,只是据说,蟑螂会在冬天来之前找个安全的地方产卵,温度一回升,那些卵就会生出蟑螂。” 陈又顿时就觉得这宿舍的犄角旮旯有蟑螂卵,嘴里的春卷都不好吃了。 周医生把一个袋子拿出来,“这些都是你的资料,我给你整理了一下,你看看有没有缺少的。” 陈又随意翻翻,“没少,都在呢。” 他提着袋子离开宿舍,老远就瞥见了对面树底下的一个人影,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,明明只见过几次面,竟然隔这样的距离都能认出来。 单良穿着件深灰色的连帽羽绒服,蓝色牛仔裤,白色板鞋,这种穿着打扮让他看起来像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,气色比咖啡厅那次更差了,整张脸都透着一种被死亡腐蚀的感觉。 他的手里端着什么东西,上面被一块布盖着,似乎很珍贵的样子。 陈又往那边走过去,“你来找我?” 单良说是,他把手里的东西连同布一起推向陈又,“医生,这个送给你。” 陈又眨眨眼睛,伸手把那块布掀开,看到一座城堡,是用木头搭的,“好漂亮啊,是你自己做的吗?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