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“钩车呢?钩车跑哪去了?” 城墙下,一名魏军幢主见麾下士兵死伤大半,急得暴跳如雷。 钩车是攻城利器,可以破坏敌方城墙及墙上设施。 “大人,咱们钩车的钩子都被宋狗偷走啦!”一名魏军士兵上前道。 “放屁,宋狗都缩在城里,如何能破坏我们的钩车?” “听说他们昨夜用木桶将人吊下城墙!” “什么?!” 魏军幢主一时没反应过来。 “那冲车呢?总不能也被偷了吧?” “那倒没有。只是宋狗的城墙太厚,撞木全都撞坏了,也就掉了几升土……” “可恶!” 就在魏军幢主焦躁之际,后方再次传来进攻命令。 他们这一幢只剩三四十人,也未能幸免。 仗打到这个份上,双方能用的手段都已经用尽。 剩下的就是纯以人命来消耗。 就看谁先扛不住认输。 三四十人,在十万人规模的战场上,不过沧海一粟。 只消片刻功夫,幢主麾下士兵全都倒在了城墙下。 就连他自己也未能幸免,身中数箭,全靠自身修为,勉强吊着一口气。 此时后方仍有魏军源源不断涌向城墙,有人倒下了,立即有人补上。 因为有贵族军官在阵后督战,没有人敢后退半步。 整个场面,就仿佛浪涛拍岸。 鲜红是浪花的颜色。 哭骂是拍击的声音。 而那一堆堆即将与城墙等高的尸体,则是潮水涨落后留下的死鱼烂虾,再无人问津。 很快,自己也会成为这里面的一员了吧。 这一刻,魏军幢主心中没有太多悲伤与不甘。 只有深深的厌倦而已。 他是中军老人,大半生跟随可汗征战,破过柔然,灭过三秦。 比眼前盱眙城更宏伟更坚固的统万城他都曾爬过。 那时候他曾以为,只要不断往前冲,世界必将被自己踩在脚下。 直到今日。 在淮水边上,在这座土不啦叽的宋城下,在生命即将消逝的最后一刻,他忽然感觉有些累了。 他有些想家了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