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苏省某地,像往日一样,章太严开始照常举办亚洲古学会茶话会。 近年来他的生活过得那叫一个颠沛流离,虽然作为国学大师,手下有着周树仁、周作仁、朱稀祖、钱炫同等一众所谓四大天王、八大弟子,但学生多了话也开始分出派系,甚至有人因此背叛师门, 比如刘师陪、何震夫妇就曾污蔑陷害他,一手创建的《民报》也被封禁。 好不容易赶上民国成立,又遇上复辟帝制,在监狱里又被关了三年,直到去年才被放了出来。 如今国内逐渐掀起一股白话文运动,新学思潮开始广泛传播,此时筹办亚洲古学会除了表面上的“研究亚洲文学、联络感情”外, 也有对这种现象的忧虑和困惑。 怎么进去了三年,社会面貌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了。 端起一杯茶, 章太严用杯盏拨了拨茶面,轻酌一口说道:“诸位到此,我不妨再多说上几句,今欲保存吾洲之古学,惟有沟通各国之文字为着手,然此事殊难,行之匪易,予以当创一种共用之语,以为彼此联络情谊之准备。如是则古学可兴, 而国家亦可得其裨益。” 黄侃此时也来捧他师父的场,将长袍抻平,说道:“亚洲各国虽风俗人情各不相同, 然溯其源流, 无大歧异, 只为国界分隔, 以至情志久疏,遂忘同气, 叙同洲之情谊,联各国之学识,今欧战的惨烈益证泰西道德问题扫地以尽,吾等趁此可大兴学说。” 章太严听后满脸赞许:“常言学问进展,如日行千里,今汝是一日万里!” 师徒二人的感情非常深厚,章太严被幽禁时,黄侃已经是北平大学的教授,听到师父落难身边孤苦无依时,多次要求陪伴其左右,白天在学校授课,晚上陪师父谈学,直到被看管章太严的警察逐出为止。 但说起两人的师徒渊源,还是比较有趣的,当时章太严在东京讲学,深受学生们的欢迎,黄侃也准备前去拜访,结果到章太严讲学的地方发现写着一句话,让黄侃掉头就回, 上面写着: “我若仲尼出东鲁,大禹长西羌,独步天下,谁与为偶。” 我狂也就算了,如今真是小巫见大巫,你丫自比大禹和孔仲尼,还独步天下,咋这么牛呢? 虽然这句话是引用东汉戴良的,但让黄侃看见后觉得对方太过狂妄,不值得学习。后来某天晚上内急来不及上厕所,打开窗户便飞流直下三千尺。结果下面正住着章太严,好好的开窗读书,竟遭如此横祸,忽闻骚味扑鼻,于是高声怒骂,黄侃不甘示弱,报以回骂。 就此,两人也算是不打不相识,黄侃遂拜章太严为师。 不过这亚洲古学会茶话会毕竟不是师徒二人的情感交流会,稍微说上几句后众人也开始发表各自的看法。 有人趁机说:“反对外国侵略,非常有必要和亚洲各国进行合作,尤其是日本,更应该结犄角联合之势,奉行唇亡齿寒外交政策,正好可以借助这个茶话会商讨一下意见。” 不过在这时走进了一位年轻人,本来想找个角落坐下,听到这个加强和日本合作的观点后立马站起来,出声反驳:“所谓‘唇齿’外交是建立在平等国立基础上的,须有实力底气,弱国无外交,一味腐败与羸弱,无力独立拒敌,很难获得邻国援助,况且我们的‘好邻居’还是日本,诸位莫是忘了甲午海战,亦或者最近鲁省之事?” 第(1/3)页